83,青青梅梅竹竹马马(1/2)
83,青青梅梅竹竹马马
锁好门,甜喜继续跟着贺召。
廖满满估计是又跑小卖部去了,这么半天也没回头找他们。
甜喜见贺召真的不搭理自己,不知道该怎么办,只好又叫了他一声:“贺召妹。”
贺召咬了咬牙,强忍着没朝她发什么火。
甜喜心里很委屈。
她的思维跟常人不太一样,跟同龄的孩子更不一样,有些事情她想不明白,也不理解,固执地追着贺召问:“喂,你为什么不理我,你不说没生气吗?”
“……你别没事找事行不行?”
“什么叫没事找事?”
“你这就叫没事找事。”
“可是你生气了,我想跟你说话。”
贺召觉得跟她讲不通,突然加快迈步的速度往前走。
这条胡同是泥土地,不平坦,坑坑洼洼不说,还有很多石块。甜喜愣了一下,连忙去追他,结果一不小心摔了个跟头。
夏天穿着单薄,又都是短袖短裤,她的膝盖直接伤到流血了。
听见奇怪动静的贺召察觉她没跟上来,回头一瞧,赶紧跑过去,蹲在她面前查看她的伤势:“没事吧?”
甜喜好像流再多血也不觉得痛,摇摇头,逮住机会又问他:“为什么不可以叫你贺召妹?这不是你的名字吗?”
贺召低垂的眸子晃了晃神:“……没说不让你叫,你想叫就叫。”
话虽这么说,但这语气听着让人感觉很不舒服。
甜喜呆呆地望着他两秒,沮丧极了:“你是不是很讨厌我?”
贺召惊讶擡眸:“干嘛这么说。”
故意追着他惹他生气,怎么看都应该是她讨厌他才对吧。
甜喜有理有据:“你对我说过名字很重要,应该拥有美好的寓意,寄托对未来的期望。我不知道贺召妹有什么寓意,什么期望,可是它是你的名字,它很重要……别人都可以叫,只有我不可以,肯定是因为你讨厌我,不想让我毁掉它。”
贺召头一次听到这种思路,被她给气笑了:“不是,你刚才脑子里就在想这些?”
甜喜很坚定地点点头。
“你可真是……”让贺召形容不出来。
低头又看了看她的伤:“我家没药,去找满爷吧,让他出钱请你去诊所包扎。”
“哦。”
甜喜没意见,手撑着地面想要自己爬起来,结果腿伤太疼,刚一起来又疼得坐了回去。
贺召无奈用背朝着她:“上来。”
甜喜不解:“上哪里?”
“……我背你。”
“怎么背?”
“嘶,”贺召回头瞪她一眼,总感觉她是在有意找茬,“你还说不是故意气我?”
甜喜茫然:“我没有……你想让我怎么做你说嘛,你不说我又不知道。”
无辜的大眼睛透露着一股清澈的愚蠢感,好像真的很委屈似的,染了血的小手纠缠在一块,看着别提多可怜了。
贺召决定再信她一次,转回去,指了指自己的背:“趴上来,胳膊抱着我的脖子,我背你去找满爷。”
甜喜听话照做。
“别勒太紧,把我勒死了。”
甜喜放松了点力道。
“别蹭我头发行不行。”
甜喜把脑袋歪靠在他肩膀,避开了小辫。
“呼吸朝旁边,别朝我脖子……痒。”
甜喜扭头。
廖满满不在小卖部,贺召背着甜喜一直找到学校旁边的文具店,总算是把人给逮住。
三人一起去诊所,廖满满非常豪放地掏出了一沓钞票,有一块,有五块,皱皱巴巴成一团,给甜喜买药的时候,开口就要最贵的,属实阔气,把大夫都给惹得无语了。
包扎完,廖满满又请他们去吃冰激凌,围坐在一张小矮桌上,一人一个小马扎,每次吃一口都容易碰到头。
连碰了几次之后,三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。
甜喜从来没笑得这么开心过,冰激凌蹭在了衣服上都没察觉。贺召见状随手递了纸巾:“给。”
“做什么?”
贺召懒得多解释,直接动手帮她擦掉,就像男妈妈带着不省心的娃,体贴至极。
甜喜怔在那,愣愣地望着他,心里的感受很奇妙。
其实对他是很感谢的,她知道他是个好人,而且是个愿意对她温柔的好人。
“我们可以和好吗?”她问。
贺召擡眼瞥她:“……我们什么时候不好了。”
“我没有故意气你,真的,”甜喜很认真地组织语言,努力地对他表达自己的态度,“你只说不让我叫你名字,又没说让我叫什么,你说嘛,说了我会改的。”
贺召有点别扭,扔掉了纸巾:“随便,你随便叫好了,其实也没什么……”
廖满满眨巴着八卦的眼睛,目光在他俩身上溜来溜去:“啥啊?怎么了?你俩打架了?贺召妹你小子,甜喜身上的伤该不是你推的吧?啊?”
贺召白他一眼:“别在这胡说八道。”
甜喜一门心思盯着贺召:“你快说到底让我叫什么?我真的会改的。”
廖满满也穷追不舍:“咱俩以前混青龙帮的时候发过誓,这辈子都不打女人!你要是忘了我马上让帮主开除你!”
贺召头都大了,哪还有吃冰激凌的心情:“停停停,你俩闭嘴行不行。”
甜喜闭嘴了,廖满满却压根不听:“凭什么闭嘴,老师都不能让我闭嘴,你算老几!”
贺召:“……好好好,我闭嘴,我走,行了吧,我回家了拜拜。”
“哎贺召妹!”廖满满急了,“你走倒是把甜喜带走啊,我可不背她!”
贺召闻言又折返回来,站在甜喜跟前,直接弯腰把她抱了起来,就像抱着一只可爱小熊玩偶,轻轻松松地站起身,还掂了掂,头也不回地告别:“走了。”
名字的事就这样没有结果,甜喜到底也不知道该叫他什么。
几天后,某次放学贺召在路口等甜喜,被甜喜的同学碰到。同学随口问:“那是你哥哥吗?每天都等你放学,他真好。”
这学期才刚开学,又是新分的班,大部分同学并不知道甜喜是孤儿。
甜喜一愣,接着含糊地点了一下头。
背着书包穿过马路,短发随着她的动作恣意飞舞。她小跑到贺召身边,张嘴就叫:“哥哥。”
贺召傻眼:“啊?”
“我同学说你是我哥哥。”
贺召这次不是无语,而是懵了。
他们俩人的世界里连父母都没有,更别说什么兄弟姐妹了。哥哥,妹妹,这两个词不管是从他们嘴里说出来,还是钻进他们的耳朵,都很奇怪。
但贺召没拒绝。
俩人并肩走在小胡同,半路上他斟酌着说:“我的名字不重要,没有寓意,也没有美好的期望。我讨厌这个名字。”
停顿片刻,他又说:“不是讨厌你。”
甜喜反应了好一会儿。
就在贺召以为她不会有什么反应的时候,她忽然眼睛一亮,就差朝着他摇尾巴了,语调难掩雀跃:“我就知道你不讨厌我!”
贺召被她逗笑:“你知道什么。”
“我什么都知道!”
“嘁。考试考几分啊?”
甜喜自信,用手指给他比划了“十”。
贺召还以为看错了:“多少?”
“十分。”
“……满分呢?”
“一百。”
“……都没及格,你有什么好得意的。”
当晚贺召就决定帮她补习。
俩人在一起互相帮衬后,会省吃俭用供一间出租房的电费,用来晚上写作业。贺召没有回家写作业的习惯,所以这笔基本就是为甜喜花的。
甜喜是个笨蛋,成绩极差,但又很聪明,有什么知识跟她说一遍就能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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