82,青梅竹马(1/2)
82,青梅竹马
婚后有一段时间,甜喜跟李棠云交往格外密切,而李棠云正好沉迷看小说,一天到晚不知道给甜喜灌输了些什么奇奇怪怪的想法。
好几次甜喜追着问贺召,如果没有邵颜跟叶敛青,如果他们更早就认识,他还会不会带着那么多顾虑选择暗恋,不敢把心事告诉她。
贺召起初含糊其辞,无法给出准确回答。
后来被她缠着问的次数多了,就说:“会。”
甜喜不解:“为什么?就算我们更早认识你也不信任我吗?”
“这跟信任没关系,跟认识多久也没关系。无论设置什么样的前提,我相信我都会喜欢你,但也绝不会轻易说出来。”
“少来,你就是不信任我!你觉得主动告诉我,我会被你误导,搞不明白什么是爱就跟你在一起了,对不对?”
“……也可以这么理解。”
“我才不会呢。”
甜喜说完甩手走人,没走几步,抱着胳膊背对着贺召等他来哄。
贺召立马放下刚叠好的衣服跟过去,从她背后抱住她,下巴抵在她肩,蹭了蹭她的脸:“我认识你以前不是什么好孩子,也不听管教,总惹老师生气,要是我们更早认识,说不定你会嫌弃我,不喜欢我了。”
甜喜还是那句:“我才不会。”
贺召低笑:“好吧,如果可以的话,你想什么时候认识我?”
甜喜转过脸来:“贺阿姨什么时候离开你的?”
贺召如实回答:“在她跟杨叔叔结婚的第二年。”
也是他跟甜喜最初相见的第二年。
甜喜说:“那我就认识那个时候的你,每天都陪着你,保护你。”
“你确定?”贺召半信半疑,“你好像还没十岁吧,怕不是只会哭哭啼啼,黏着我,被我照顾……”
甜喜略有心虚:“那,那就稍晚两年……我也可以照顾你的!”
贺召有点发愁地叹了口气。
“你不信?”
“信了。”
“真的!”
“嗯好好。”
“……讨厌,你不想我们青梅竹马一起长大?”
“想。不过如果可以的话,还是我来照顾你就好。”
——IF——
贺女士去世之后,贺召并没有在廖满满家待太久。
上初中他本可以住宿,但宿舍条件差,设施不齐全,多有不便,思前想后决定租个小单间,就在学校对面一条悠长的胡同里。
这胡同里面有不少老房子,都在等着拆迁,几乎没有房主,大多租给了穷苦人。
他住的是小单间隔出来的小单间,非常便宜,里面能做饭能洗澡,半大点地方,一个人够用。
作业都在学校写完,写不完就干脆不写,反正晚上回家之后是要省电的,闭着眼,开着窗,能听见二楼那个小孩家里播放动画片的动静。
住了没几天,他自己挺满意的,但是廖满满却忍不了了。
俩人从小一块儿长大,哪能接受这种分别,本来在学校玩得就收敛,放了学岂能不撒欢。某个周六,廖满满干脆携带一堆吃的喝的玩的,直接冲进了贺召的“新家”。
这家实在太小了,转悠不开,于是两人坐了一会儿决定出去玩。
也不嫌热,边聊天边走在路边房檐狭窄的阴影里,一人手里拿着一把水枪,没事儿就到处呲两下。有说有笑的,压根没注意到路口有个小女孩背着包低着头走过,白白被他们呲了一身水。
女孩明显是愣住了,看着崭新却被弄湿的蓝格子棉布裙,不知所措。
茫然望向他们的时候,贺召仿佛有某种感应,正好也回过头。
二人对视了很短的片刻,然后廖满满就把贺召给拽进了小卖部。
等贺召跟廖满满溜达够了回来,隔壁单间敞着门,正在搬家。
门口有个老太太沉着脸,不停地用手指狠狠地戳一个小女孩的脑门,听起来是在怪她为什么把裙子弄脏了。训斥完了正好家也搬得差不多,老太太冷漠跟其他人一起离开,竟然把小女孩独自留在了原地。
拿着钥匙的贺召频频回头看去,心不在焉,半晌没把门打开。
廖满满嫌弃的说:“贺召妹你行不行啊!起开,我来!”
钥匙被拿走,贺召也不去要,反而愣愣地朝隔壁走了过去。
彼时,隔壁的小女孩正在无声地哭。
哭得很倔强,瘦尖的脸上没有半点柔弱可怜。
贺召来到她身边时,能看见她身后逼仄的小屋里堆满了杂物,不像是出租房,更像是废弃的仓库,租金绝对比他的还要便宜很多。
“你……”
贺召犹疑着,语气不太确定,握着水枪的手有点心虚地往后背。
她裙子上的水……好像是他弄的。
女孩擡起湿漉漉的眸子,嘴巴紧抿着,漂亮的眼睛格外澄澈美好,就像被遗落在荒芜废墟中的剔透玉石。
她什么都没跟贺召说,沉默着回了自己屋。
“哎!”
她没关门,贺召情急之下跟了上去。
小屋没有厨房,但进门有一个缠着铁丝网的小阳台,也可以叫小院子,采光比较好,能简单晾晒一下衣物。前任租客在这儿种了些花花草草,不知道多久没打理,全都枯萎成了丑陋的一片。
贺召大步迈过去,跟着她进了里间。
女孩反应过来吓得瞪大眼睛,捏紧拳头,磕磕绊绊地质问他:“你!你想干嘛?”
贺召连忙后退了两步,摆摆手:“不不不,我没想干嘛。我就是……”指了指她的裙子,“你这,是我刚才弄的吗?对不起啊……”
女孩撇了撇嘴,又不说话了。
这地方租房的人多,环境自然也乱。她一个女孩住这,谁也没法保证她的安全。更别说她那瘦弱可怜的模样,不等天黑肯定就该害怕了吧。他这么闯进来确实不太好。
为了表达自己的歉意,贺召二话不说开始帮她收拾堆积在门口的箱子。
挺沉的,她自己指定搬不动。
刚收拾了个大概,把入口给清出了一条路,就听外头廖满满犯了病似的嗷嗷大叫——
“贺召妹!贺召妹你给老子滚出来!”
贺召面色微赧,此地无银三百两地对女孩解释:“我,我不叫贺召妹。”
怕廖满满冲进来再把人吓着,急忙说:“我得走了,拜拜!”
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。
当晚,廖满满走后,贺召像往常一样准备关了灯应付黑夜,动手前,他鬼使神差地从窗户上往隔壁看了看,虽然什么都看不到,但起码能知道隔壁也是黑着的,没有灯。
仔细听了听,也没有任何动静。
贺召以为隔壁的女孩不在。
也是,这世上还有谁会像他似的,这么小就出来自己租房子住。
隔壁可能真的只是个仓库罢了。
接下来几天,隔壁始终没人出没,也没声音,静得出奇。
直到又一个周六,大清早的,门口哐啷哐啷地响个没完没了。他们这些单间的门都是铁的,敲门声简直可以称为震耳欲聋。贺召打着哈欠去开门,才发现老太太敲的是他隔壁。
没一会儿,隔壁门开了,那个女孩从里面探出头来。
老太太给了她一个小包裹就走了,好像是些吃的。
贺召赶忙叫住她:“哎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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