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半个爹(2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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手上被荆棘扎出来的一个个血洞,虽然伤口早已愈合,但那种剧痛还残留在你心底,疼得你龇牙咧嘴。

而你又不是肯吃亏的鬼。

吼完他,就凶残地扑上来,从波棱盖儿,直啃到胯骨轴子!

势必要他付出血的代价!

你不知道鬼舞辻无惨发什么疯。

直到他耷拉着脸离开,你才从黑死牟嘴里知道一个可能的原因。

——他在记恨你吃独食!

你呆愣原地。

好一会儿,才回过神。

抱住身侧的黑死牟,喟然长叹:“真踏马小心眼啊!”

黑死牟:“……不可无礼。”

你才不管。

脑袋埋在他胸口蹭啊蹭:“他可是鬼王啊,活了成百上千年,什么好东西没吃过啊。我好不容易找到个稀血果子,只是没邀请他一起品尝而已,他就跟我甩脸子,甚至恨不得把我推下山坡摔死……可他搞了十二鬼月,也没见他大度地分我一半啊!”

“噫,好歹毒一鬼王!”

“这世上怎么会有他这么歹毒的王八羔子啊?”

“我果然还是小瞧他了!”

“早知道他是个爱医闹的臭傻逼、继国缘一的狗、不中用的废物点心,却没想到他能垃圾到这个地步!”

“唉,我怎么就这么命苦啊!怎么就遇到了他这个狗日的呢?惨啊,好惨啊,为了从他手里讨生活,我踏马活得跟狗一样!”

“呜呜呜……我要给自己写个大大的惨字!”

正悲从心来呢。

你忽的从黑死牟怀里仰起头。

长睫上还挂着一滴泪,要掉不掉的,眸子却在闪闪发亮,“一哥一哥,我们生个孩子吧!让孩子来继承我们的悲惨命运!”

“有人比我过得惨,我就舒服了!”

黑死牟被你跳脱的思维搞懵。

还没来得说点什么,就被你兴致勃勃摁了下去。

十个月后。

那时候。

正值新春。

夜晚的风已经不再带着冬日的料峭。

你从繁盛的樱花从中冒出头,笑着人比花娇,示意他赶紧过来。

黑死牟走过去。

就见你显摆般揭开捂得严严实实的羽织,露出其中两个还在酣睡的小婴儿。

黑死牟:“……”

“一哥一哥,快看快看!”

你扯着他的袴角。

见他半蹲下来,笑盈盈牵起他的手,小心翼翼触摸小婴儿比鸡蛋还要细嫩的脸蛋,“瞧啊,他们都是你的孩子,跟你血脉相连!”

黑死牟怔了怔。

却又很快就收拾好情绪。

很平静地在你额头弹了下,并不用力:“……别胡闹,给他们送回去。这样小的小婴儿,你养不活。”

“不急不急。”

你歪头冲他笑,眉眼弯弯,“一哥,看着自己血脉相连的孩子就在眼前,是什么感觉啊?”

黑死牟不想回答。

可他不回答,你就不撒手。

倒不是不能强行从你手里扯出来,只是他又担心拽得你摔个狗啃屎,惹你不开心,当场发疯,只好陪着你蹲在地上。

黑死牟沉默下来。

许久之后,才无奈道:“……并没什么特别的感觉。”

你皱眉。

觉得他在说谎话:“不可能!我看见跟你血脉相连的孩子,激动得整宿整宿睡不着,就想把他们偷出来……作为一个外人,我都这么激动,你说你一点都不激动,怎么可能呢?”

“所以,我才说你太优柔寡断。”

六眼鬼目静静看你。

黑死牟轻抚着你蹙起的眉心,“你总是会在莫名其妙的地方多管闲事……”

“结弦,纵然他们跟我血脉相连,可距离我以人类身份活在的时候,已经过去好几百年,我留在他们体内的细胞也已经近乎无。就那么一点浅薄的血脉,并不足以让我对他们另眼相待。”

“况且,他们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,不是吗?”

黑死牟的话并不激烈。

和声细语、循循善诱。

甚至,还透着一股单纯的“为你好”。

可你听在耳里。

不由得红了眼眶。

总觉得自己又成了个外人。

不可言说的悲伤涌上心头,眼泪更是说掉就掉:“怎、怎么就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了呢?”

“就算你留在他们身体里的细胞近乎无,可他们终究也是你的后代吧?”

“我知道,我从始至终都只是个不流入的外人,根本无法插足你们的兄弟py之中,可好歹我也是你的继子啊。”

“都说亦师亦父,你可不就是我半个爹吗?”

“你的事,就是我的事;你后代的事,当然也是我的事啊……我关心在意他们,怎么就成了优柔寡断、多管闲事?”

你越说越伤心。

哭得也越发悲悲切切。

黑死牟被你的话震在原地。

好半晌都不知道该说什么。

他倒是宁愿你说自己是他们的半个小妈,也不想听到你说自己是他的半个女儿。

没办法。

这个比喻对于他这种守旧派来说,着实有点过于新潮了。

黑死牟:并不是很喜欢……

你:我喜欢我喜欢!

无惨:还说你不是死变态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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