56,好凶(二合一)(1/2)
56,好凶(二合一)
甜喜乖乖闭眼:“那你别走,你一走我马上就醒了怎么办。”
贺召知道她想要什么答案,故意没给她准信儿,反而模棱两可:“醒了再说吧。”
甜喜顿时失望:“哦……”
安分了没一会儿,甜喜不死心地又跟他闲聊:“你明天不去上班吗?”
“不去,”贺召听她说话,心里就像有根羽毛在轻轻地挠,要不是还在跟她生气,保准早就抱着她腻到一起了,“隔壁的病人已经睡了,你不准说话了,吵到人家。”
“可是我……”
话还没说完,贺召忽然心痒难耐,翻身吻了上来,堵住了她的嘴,顺手把被子掀起来盖在他们的头上,形成了一个狭小但私丨密的空间。
心跳鼓动,鼻息交错。
没一会儿甜喜就觉得喘不过气来了,想推开他又不舍得,只能强忍着,捏紧自己的手。
贺召察觉到她紧张的反应,轻咬下唇。
咬的是她的。
指丨尖钩缠住她的头发,照不进光的裂隙里看不清彼此的脸。
“讨厌我吗?”
甜喜不像以前那样傲娇任性,而是直白地告诉他:“不讨厌你。”
贺召故意说:“我很凶的,脾气也不好,再不听话别以为我不会教训你。”
甜喜睫毛颤如蝶翼,格外平静地应了一声:“……嗯。”
心里敏感脆弱到了极点,委屈得难受。
她有点哭累了,眼眶稍一泛红就觉得头疼。还以为自己真的伤透了贺召的心,以为他们再也回不到以前那样相处的日子了。在心中暗自安慰自己,不管到最后发展成什么样,只要贺召不离开就好。
她没办法真的变得正常,努力了这么多年,好像还是永远都跟别人不一样。
但她愿意继续去学,就像妖怪画皮,伪装在人世间,总有一天会画得精湛吧……
她不需要获得谁的认可,唯独不能接受贺召对她的疏离。
沉默了几秒,气氛蔓延得愈发微妙。
贺召明明离她这么近,却有点摸不透她此刻的心。
如何对待这个全心依赖他的小姑娘,从三年前至今都是他的一大难题。他甚至去看过很多心理学方面的书,听过很多该怎样教育青春期少女的课,翻阅过不少鸡汤,也很听廖盈盈他们的劝,但无论怎么做,到头来还是不够。
有些事或许根本就没有正确且唯一的方向。
只能不停地摸索,不停地试探,不停地在错误的迷茫和挣扎的纠结中来回踱步。
手指掐住她的下巴,逼得她张开嘴巴。他低下头,含丨住舌丨尖。
她半眯着眸子,眼角无意识地滑下热泪来,没入发间。
能听到她极为不安的轻哼声,轻到犹如一抹微风,却穿透了他的耳朵。
“宝宝。”他低声唤她。
“嗯。”跟刚才一样的回答,但这次她的情绪明显有些波动,没抑住喉咙里委屈的哭腔。
“我很爱你,非常非常爱。如果这个世界的规则是由我定,我愿意给你所有最好最宽容最自由的一切。不论你想做什么,就算你想去杀了李建……我会为你递刀。
“但现在问题是,我们没有那么大的权利。
“成年人要承受和面对的规则太多了,太复杂,不像嘴上说说那样简单。我想要保护好你,不想你过得太辛苦,最后却好像给了你错误的认知,让你有了危险。
“比起生气,其实我更自责的是没有教好你。从看到监控的那一刻起,惶恐就像海水包围着我,快要把我给溺死了。我真的很害怕会失去你,心里难受到没办法冷静下来面对,你能明白吗?”
甜喜吸了吸鼻子:“……我明白。”
贺召再一次尝试引导她的处事思路:“这件事你完全没必要做到这一步,你可以想一想我是怎么处理黄姚的。是,我一开始也去揍他了,可揍他之后呢?我要跟他同归于尽吗?是不是我每碰到一个坏人都要赔上命去惩罚他?如果是的话,我遇到过那么多坏人,命根本不够玩的。对不对?”
甜喜闷声点点头。
“你还记得三年前那个骑摩托车差点撞到你的人吗?后来我又碰到了他。我发现他的车是偷来的,无证,套牌,直接报警把他送了进去,事情照样得到了满意的结果。”
甜喜说:“可是李建又不一样,他逍遥了那么久,证据又没那么好找。他家还有权有势,连他爸爸也想欺负你……”
而在她被推下楼后,李建至少坐实了一条罪证。不管是因为受伤还是因为被调查,这期间他想出国都是没可能的。李家为了保他被迫站了出来,李彭必然会低头跟贺召谈和解。
整个过程她并非没有考虑,相反的,她考虑了很多。她打心底里觉得从二楼掉下去而已,没什么,觉得好处大过了坏处。
贺召拧眉:“这么说你还是不认为自己做错了。聪明人应该学着去捕捉敌人的漏洞和软肋,等待时机,逐步击破,再全身而退。重点是要全身而退!你呢?把自己的命搭上这算什么?”
甜喜嘟囔着:“我又不是聪明人,你总说我笨。”
贺召沉沉地吐出一口气:“行,挑字眼,你非得气死我是吧。”
“没有嘛,我不是要气你,”甜喜赶紧勾紧了他的脖子,“我本来确实不觉得有什么,但是后来我仔细想过了,如果被推下楼的人是你,我一定会难过到疯的。我可以明白你的感受,真的知道错了,我知道这个行为不对,以后绝对不会了。”
贺召听她态度如此诚恳,脸色稍缓:“这是你说的,你要说到做到。”
“好。”
“就当是我求你,以后无论遇到什么事起码要先想想我,想我会不会生气,会不会难过,想想如果是我坠楼你又该怎么办。再也不要出现这样的情况了,可以吗?”
“嗯!”甜喜连连点头,比起前两次,这次她就差朝着贺召摇尾巴了,“那,我们和好嘛?”
虽然看不到,但是贺召能想象出她眼睛亮亮的会有多可爱。又亲了她一下,没落准,只亲在嘴角:“我们什么时候不好了?”
“……我以为你伤透了心,以后都不喜欢我了。”
“不是说了很爱你么。”
“可是你对我好凶。”
“知道我凶就好,再不睡觉我就亲死你。”
“好嘛,我要睡了,不过我不介意被你亲亲。”
贺召摸着黑去吻她的眼睛,声音温柔到了骨子里:“快点睡。晚安。”
别人都说贺召没背景,其实他身后也是有人的。
先不说他本身出众的能力,就说他为人处世的方式和他讲义气的性格,身边就少不了能靠得住的朋友。
比如廖家,虽然不是什么豪门世家,也没有多大的权势,但廖家有钱,而且比起那些资本浑厚的企业,他们家有的是现钱。只要贺召一句话,廖盈盈就会不遗余力地把钱送到他手上,随他使用。
而像廖盈盈这样能在关键时刻帮衬他的朋友有很多,并不在少数。他的口碑,人脉,各行各业的关系走动,一点儿没落下。
正如他自己所说,一个没爹没妈没背景的人能成功绝不可能是个意外。也正因为他曾经一无所有,所以如今能走到这个位置,才更应该让人觉得可怕。
隐忍不代表忍气吞声。
这次对上李家,他半步也不想退。既要压倒李建,让其永无翻身之日,还要摧毁伟诚,让李彭和吴瀚海全都人财两空。
于是在接下来的日子里,他很少再去公司,而是一边照顾住院养伤的甜喜,一边专注处理李家的事。
有时候贺召忙起来难免没个准点,廖盈盈跟廖满满会来医院探望甜喜,温跃和大方也会经常送点好吃的,邵子凝会带着不同的玩具行李箱来找她玩过家家,晚上睡觉之前隔壁床的老安还会强行给她讲一段鸡汤故事……
总的来说,这院住得非常充实但无聊。
某天,一觉睡到上午十点多的甜喜打着哈欠瘫在床上玩手机。邵子凝拖着一个粉红芭比行李箱风风火火地出现了。
一进门,邵子凝把行李箱“哐啷”直接放到病床上,然后不客气地爬了上来,踢飞鞋子。
甜喜往她身后看了一眼,空空荡荡:“怎么没人跟着,今天谁送你?”
邵子凝答:“外公。”
甜喜很惊讶:“邵董?他怎么还亲自送你过来。”
邵子凝不以为意:“他来找爸爸谈事情。”
甜喜坐起身,把被子推开,让出一起玩玩具的空地方:“不是说不准管我哥叫爸爸了么。”
“你还没给我抄小学生日常行为规范呢。”
“我都成病号了,这么严重,胳膊骨折诶……你还惦记着让我给你抄?”甜喜一把夺过邵子凝带来的果汁,等待邵子凝帮她插吸管,“现在还差多少遍?”
邵子凝精准插中吸管:“二十九遍半。”
“……你是真的多半个字都不写吗。”
“没时间。”
说着,邵子凝打开行李箱,倒出了五颜六色的迷你积木。
甜喜拿起一个拼好的积木灶台:“我不会做饭。”
邵子凝说:“没事,今天让你演宝宝。”然后扭头朝着隔壁看热闹的老安招了招手。
老安笑着从病床上下来,自觉搬着板凳加入她们:“嘿嘿,今天我演谁?”
邵子凝把零散待加工的积木往他面前推了推:“管家。”
老安:“……”
看着这堆积木,老安很痛心:“就不能演个爸爸或者妈妈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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