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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3,别哭(二合一)(1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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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3,别哭(二合一)

贺召今年不过二十二岁,可他已经经历过了太多的死亡

印象最深的,莫过于他的妈妈死在手术台上的那一次。

那时候医学没那么发达,他们家也没什么钱,找了家小医院,出事的时候直接把那没经验的医生给吓蒙了。

他记得失去呼吸的妈妈躺在那,就像是睡着了一般平静,可是这种平静却源于在她身体中沸腾过的,煎熬过的痛苦。

守着妈妈的尸体,他深刻地意识到一个生命的消亡有多么的简单。简单到让活着的人措手不及,仿佛被迫欣赏了一出荒诞剧。

倘若过去可以重来,面对生死离别的时候他该做些什么呢。

年幼时,他会梦到很多种可能,后来长大了,他渐渐变得麻木。

他开始告诉自己,这个世界上的所有人都会离开他,这是正常的。他唯一该做且能做的不是沉溺过去,而是开导自己,面对未来。

他就像个过分孤独又敏感的脆弱体,没有办法去爱任何人。

直到十九岁那年他捡到了甜喜,意外地拥有了独属于自己的情感寄托。

他不得不承认自己是爱她的。

爱到甚至可以接受她的不爱。

他连她委屈地掉一滴眼泪都会心疼到不行,从来都不敢想象如果她也死了他该怎么办。

能怎么办呢……

天开始下雨了。

担架被送上救护车,他没能看清上面躺着的浑身是血的人的面容。

他不敢看,不敢去确认。

“贺召!”赵叔及时发现了他,撑着一把伞匆匆地过来,“你来得正好,你跟着救护车一起去医院吧。”

贺召迟钝地反应了两秒,失神地点了点头,正要往前走又被赵叔一把拉住:“哎!你妹妹在另一辆车上。这个是李建。”

雨势来得缓慢,雨点却越下越大,噼里啪啦,听得人心情烦躁。

躺在另一辆救护车里的甜喜身上很干净,地上那些血应该都不是她的,但她面色惨白陷入了昏迷,不排除内脏出血及骨折的可能。总之在去医院检查出全部结果之前,谁也说不好她究竟有没有生命危险。

贺召局促地来到她身边坐下,只看了她的脸一眼,立马就红了眼眶,差点没出息地哭了。

就像睡着了一样平静的她,会让他的心陷入无尽的恐慌。

小心翼翼地去碰她被雨淋得发凉的手指,用袖子为她擦净,然后像守护珍宝一样握住了她的指尖。

赵叔说,她跟李建是一起从二楼楼顶坠落的,目前还不知道事发时的具体情况。

她运气好,摔在一楼门头房的平顶屋檐,旁边就是门头房刚装的大gg牌,还有一些拆了没扔的纸壳子,正好把她给挡住,还给了她缓冲。而李建比较倒霉,直接掉下来撞到了粗壮的树杈子,被划得满身血痕,没被树杈子扎穿都算命大了。

贺召才不想管李建怎么样,心里有股灼得发疼又燃不起来的火,恨不得立马去把李建从担架上拖下来弄死。

早知道会有今天的局面他还谈判什么,谈他妈的,他哪有那么多的好心去在乎陌生人的冤屈,他就应该直接把李建送进去。他甚至应该把李建打一顿,应该连着李彭也一起打,李家的所有人都他妈该死。

手里还握着甜喜柔软纤细的手指,贺召怕伤到她,只能极力控制着情绪,有意放缓的呼吸像是高难度任务,抵达医院之前的每一分每一秒都令他无比煎熬。

如果甜喜不能尽快脱离危险,活蹦乱跳地回到他面前,他可能真的要发疯了。

甜喜就像他的另一半生命,一想到会失去她,就仿佛要面临被刀活活切开剥皮抽筋的痛。他根本接受不了。

怔神之际,车突然停下。

变得急促的雨声像是鼓点一样连绵,混合着刺耳的警报声,干扰着他本就恍惚的意识。

等他听见手机铃声响,车已经原地停了一分多钟。

他看是小方的来电,正想跟小方说一声他们离开二中去医院了,接听的瞬间,外头吵吵嚷嚷闹闹哄哄的声音却猛地盖了过来。

“喂,贺召你们在哪个医院?阿甜没事吧?”

贺召察觉不太对劲,顾不上回复,先循着动静扭头往外看了一眼。

大马路上,还没到医院呢,车怎么停了……

“有病吧这些人,这么大的雨跑出来拦救护车。病人有个好歹他们担得起责任么。”

不知道是谁急得嘟囔了一声。

贺召听了这话心里的火就跟炸药似的,“蹭”地窜了个一发不可收拾,直接冒着雨冲下车。

前面站着几个年纪不大的小混混,穿着雨衣,手里还拿着铁棍子,不知道想吓唬谁。开着两辆宝马,大大咧咧地横在救护车前挡路。不管别人怎么劝怎么说怎么警告,他们就是不挪开,铁了心地闹。

贺召没有耐心多说废话,在雨中夺来一把直杆伞,大步上前穿过人群,收起伞的瞬间二话不说抡起来狠狠地打中了其中叫声最大的混混,把人打倒在了地上。

伞掉了。

冰冷的雨水混着污泥飞溅如血。

沉着脸的贺召浑身散发着洪水猛兽般的威压感,震慑得其他混混一时间忘了反应,

他紧抿着唇,身上得体的西装被雨淋湿,文雅的装扮不方便动手,干脆暴力扯开了扣子,弯腰拽起了地上的混混:“拦救护车是吧,嫌命长,那你他妈就一起去医院。”说完“哐哐”朝着对方的脸砸了两拳。

没有优雅漂亮的招式,只有发了狠的,野蛮的,粗暴的攻击。

挨打的混混疼得哇哇哭,一边求饶一边让其他小弟赶紧让开路。见事情这么快得到解决,这才有人上前来作势拉架,劝贺召别冲动。

他猛地松开手,把这倒霉混混扔到了积起水坑的地上。

皮鞋就在那人的脸边,随时都可以像踩死蚂蚁一样踩上一脚。居高临下地望着对方,他微微眯起眼睛:“你们是李建的人?”

混混鼻青脸肿地爬起来,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,闪烁其词:“不,我不知道,我不知道什么人……”

贺召明明听见其他混混叫了李建的名字。可是眼下情况紧急,实在没工夫跟他们浪费时间,最最重要的是把甜喜赶紧送去医院,有什么事都得等确定了甜喜的平安再去解决。

救护车就这样得以继续前行,终于迎着愈演愈烈的暴雨抵达了医院。

阴云让时间概念变得模糊,原本应该热烈明媚的中午犹如昏沉傍晚,走廊里亮起了冷白色的灯,更显得窗外的光线暗淡凄惨。

贺召一个人坐在走廊里,垂着头,头发和衣服都湿透了却感觉不到冷。

手上新鲜的伤口是打人的时候刚留下的,一点儿也不觉得疼。

狼狈的样子一直到廖满满他们赶来才被发现,廖满满见他这样,话没出口,先把衬衫脱下来递给他,自己只穿着个背心,露着两条壮实的胳膊:“你是要把自己冻死啊,今天这雨这么冷。”

贺召不肯接,低沉的嗓音透着沙哑:“没事。”

小方替他接过来,给他披在身上:“穿着穿着,起码挡挡风。”

“到底是什么情况?”廖盈盈拧着眉,满脸愁容,“怎么会这么突然,阿甜今天早上不是还好好的么。”

贺召心烦地摇摇头,喉咙像是被堵了块大石头,什么话也不想说,有气无力地回答:“我不知道。”

廖满满在走廊对面的椅子上坐下:“人进去多久了?”

贺召还是那句:“……不知道。”

小方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,像在为他稳定心神。

廖盈盈倚着墙,面色阴沉:“肯定是因为李建散布那些谣言和照片,阿甜想替你讨公道。我早就说这事儿不能不管,你不在乎那些流言蜚语,别人不会不在乎。李建既然要用这一点来攻击你,就代表这种攻击有威力。”

“啧,”廖满满忍不住插嘴,挤眉弄眼地使眼色,“哎呀姐,你这时候说这个干嘛。”

廖盈盈跟他们不一样,越是遇到事就越是极端冷静,尤其是在经历过校园暴力之后,她开始畏惧盲目冲动带来的结果,只想要快速地去分析,去考虑怎么做,想要以最快的时间摆脱令人窒息的困局。这几乎成了她不安时的隐形习惯。

叹了口气,她捏了捏眉心:“对不起。我的意思不是怪你。”

贺召自嘲地扯了扯嘴角:“你说的对,我太自信了,自以为是,总觉得没什么,总觉得能掌控局面,还劝阿甜不要放在心上……我明知道她不可能不放在心上的。是我造成了一切。”

“好了好了,”小方打圆场,“怎么就成你造成的了,你那么疼阿甜,她受伤你比谁都不想看见,你别给自己这种没用的压力。”

贺召失魂落魄地喃喃:“我那么疼她,为什么没保护好她。”

廖满满烦得坐不住,骂骂咧咧地站起来叉着腰:“李建这傻逼,真他妈的祸害。”

廖盈盈把手搭在贺召的肩膀上:“这不是你的错,你别自责,让阿甜知道了会难过的。”

贺召的头越来越低,几乎要折断了似的,像是在逃避,更像是孩童的委屈。他没有半点职场上雷厉风行的样子,只是紧紧地抿着嘴巴,咬着牙。

吞咽动作咽不下喉间的苦涩,脑袋里汹涌的情绪涨得他神经发疼。

被雨淋湿的睫毛颤动着,泛红的眼睛终于是没抗住,落下两滴沉重的泪。

“这三年里我经常会怀疑自己到底配不配做她的哥哥,别人都说我对她好,可是我会想,我究竟为她带来了什么。我自己都没有长成什么好人物,我凭什么去教她,我告诉她的那些事对吗,一直到说完了我都还不确定。现在看来,我的确是错了,我只是在自我感动。”

话音到最后,仿佛化在了他的嗓子眼里,每一个字都像粗砺的沙,刮得他生疼。

甜喜总说他不信任她,有什么都不肯告诉她,可是她又何尝对他信任。

他作为哥哥,或是作为爱人,所言所行未曾给她真正的安全感。

眼泪掉得止不住,他好像越活越倒退了,引以为傲的沉稳冷静和隐忍克制统统不见,只有难受,慌乱,还有无法缓解的痛。

吸了吸鼻子,他茫然地擡起头望向急救室:“她什么时候出来啊……我好想她。”

没有人能给他答案。小方也只能叹着气安慰:“快了,很快,不会有事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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