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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2章(1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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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2章

周歆未见过这番模样的沈既白,微微有些失神。她面颊一热,立刻瞥开了视线。

“没,没什么。”

“嗯。”

他轻拍她的腰肢,示意她先站起来。

周歆赶忙起身站到桌案旁,听见他低声嘱咐了一句,“在这等我。”

毋庸置疑的口吻,直接将她打算遁回水云间冷静冷静的想法掐灭。

她不情不愿地应了一声,“喔,那好罢。”

听见答复,沈既白才起身走到玄关,对上门口那几道满是揶揄的视线,握拳抵在唇边清咳一声,道:“诸位随我来。”

言毕,他一手负在身后走在前面,领着众人前往关押证人的后廨,泰然得仿佛被撞破恋情的那个人不是他。

身后的同僚都没开口说话,陆陆续续地响起清嗓子的声音,连空气里都满是八卦的气息。

须臾,有人干巴巴地笑了一声,“人不风流枉少年,恭喜少卿好事将近。”

闻言,沈既白微微蜷起手指,有一瞬间的紧张,见人并没有挑明是谁,才松了一口气,淡然回道:“此言何意?”

说话的是孙寺正,平日里惯会溜须拍马,没想到这次拍到了软钉子上。

他眼睛滴溜溜一转,挤出一抹硬邦邦的笑容,道:“……是孙某妄言了。”

见状,其他几位已经张开口的同僚都知趣地闭上了嘴。虽然他们年龄比沈既白大,资历比沈既白高,却都不敢多加造次。

更何况这种事,事关女眷清誉。

一阵清风吹过,沉淀在脖颈与耳垂的那抹红被吹淡了,萦绕在少年周身的那丝似有若无的烟火气随之消散,只剩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。

见过佳人在怀眉眼柔和的沈既白,再见他恢复回原本的模样,众人心中冷不丁地生出几许不适,纷纷收起八卦的心思,连眼神交流的小动作都停止了,气氛莫名其妙地有点紧张。

卢寺丞开口岔开了话题,“少卿为何会约在这个时辰审讯?”

沈既白道:“沈某着人去证人家里搜访。这个时辰,应当有消息传回来了。”

卢寺丞叹了口气,“拜裴侍郎所赐,此案如今引起多方关注,我们不仅要结得漂亮,还要令众人心服口服。”

孙寺正道:“早就料到裴侍郎会出来弹劾个谁,没想到他弹劾的是我们。按理说,以刑部与大理寺打断皮肉连着筋的关系,这种漏判情况,私下对接就行,他非要闹到御前,你们是没看见崔尚书的脸色,光朝会就瞪了裴侍郎半天。”

宋寺卿微微摇头,“裴侍郎当官几十载,若知晓变通,早就升任尚书了。”

沈既白道:“朝中需要圆滑的忠臣,但百姓需要刚直的纯臣。”

闻言,其他几位尴尬地移开了视线,均没再说话。

周歆坐在太师椅里,双手掩面,不知念了多少遍清心咒才平复心绪。

屋内屋外都静悄悄的,静得只能听见风吹动树叶的声音,窸窸窣窣地响在耳边,听起来像人们偷偷的议论声。

时断时续的声音一下又一下地撩拨着心弦,搞得脸颊上的温度持高不下。

不知道他们会对沈既白说什么,也不知道他究竟会怎么解释。

周歆暗忖,这种事越解释越乱,也许他根本不会解释。

桌案上的卷宗被风吹起一角,她拿过一旁的笔架盖住,低下头,一个字一个字地认真地研读,逼自己不再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。

房门再次被人打开的时候,她已经将南市案的卷宗从头到尾分析了一遍。

沈既白走进屋,转身关门时顺手插上了门栓。

她怔了怔,忽然有些紧张,“……你,你锁门干嘛?”

他一步步走近,淡淡开口,“以防万一。”

“万什么一?”心中升起一抹期待,她情不自禁地咽了咽唾沫,“你,你要做什么?”

沈既白走过来,站在身侧,将几张符箓放在桌案上,“你可识得?”

目光落在那几张黄符上,周歆隐隐有些失望。

锁门只讨论案情,这和盖着棉被纯聊天有什么区别?

“你锁门……就是为了给我看这个?”

闻言,他微微扬起眉梢,眼底泛起一抹略显狡黠的笑意。

“不然呢?”

周歆:“……”

沈既白俯下身,一手撑着桌沿,一手撑着椅背,将她半罩在怀里,低头凑近,“你以为我要做什么?”

清冽又熟悉的男子气息扑面而来,周歆才发现两个人的距离忽然拉得很近,目光交汇的一瞬,好不容易降温的脸颊再次烫了起来。

她慌忙移开视线,抓起符箓定了定神,道:“这是傀儡符。”

沈既白保持着那个姿势,声音响在耳畔,如同覆耳呢喃,低磁动听,“如何使用?有何功效?”

“这个符咒对使用者的灵力要求很高,相应的,威力也很强。”周歆一一回答,“只要知晓对方的生辰八字,取得对方的血液,便能催动此符短暂地操控他人的言行。”

“生辰八字……”他垂下眼眸思量一瞬,忽而眸光一亮,“户籍文书。”

她反应过来,“你的意思是,文库纵火案,与南市杀人案都与邪修有关?”

“不无可能。”

“在哪里发现的符箓?”

“他们的住处。”

周歆隐隐觉得不对,“你觉得他们像是在他人控制之下给出的证言吗?”

“不像。”沈既白心领神会了她的想法,“这符咒,是有人故意留下的。”

周歆颔首,“那他为什么这么做?”

沈既白顺着她的思路走,“能使用傀儡符,便能施展幻颜术,他想让大理寺将目标放在会幻颜术的修道士身上。”

“所以,背后捣鬼之人根本不会幻颜术,或者说,他并非玄门中人,他只是一个普通人,他刻意引导你们往反方向查,想必早已准备好了一个嫌疑人,就等着你们上门去抓。”

周歆停顿一瞬,继续道:“此人心思缜密,引你们去抓他,定有后招应对。其实此案最关键的还是那个未被找到的凶器。仵作推测赵圃是被比较平坦的重物砸击后脑而亡,这个范围很广泛,锤子,砚台,石头等等都算。犯人自称是用砚台砸死了赵圃,只要找到这个砚台,便能证明他说的都是真的,并非杜撰,并非屈打成招。”

沈既白认可她的想法:“衙役里外搜寻了好几遍,没有发现砚台。”

那说明,有人先衙役一步到达战场拿走了凶器。

周歆问道:“大理寺到达之前,可有人出入过店铺?”

沈既白回答:“在巡街的金吾卫赶到现场之前,确实有人进出过店铺,但南市来往的人太多,究竟是什么人进出过,至今也未能查清。”

那就难搞了。

周歆一手撑腮,慢慢分析:“赵圃的香料铺里并无伙计,那他应当是又当跑堂又做账房。这个砚台,应当是他记账用的吧?你们到的时候柜台上有砚台吗?”

“没有。”沈既白语气肯定,“卢寺丞起初怀疑是苗肆拿走了砚台,苗肆不承认,因此还受了一番苦头。”

原来所谓的屈打成招竟是这么来的。

“这么说,拿走砚台的是刀疤脸!”

周歆将符纸拍在桌案上,“那便只能从它身上下手,看刀疤脸究竟想诬陷谁了!他不可能平白无故诬陷一个人的!”

一阵仓促的脚步声闯入院中,声音行至门前停了下来,扣了几声门,“少卿,有衙修认出了符箓的主人,是青牛观观主玉炼道长。”

闻言,周歆与沈既白对视一眼。

门外的人继续道:“卢寺丞派卑职来问,是否现在动手抓人?”

沈既白道:“我亲自去。”

“是。”

那人退了下去,脚步声渐行渐远。

周歆道:“玉炼道长多年来未出过青牛观,能与何人结仇?”

沈既白道:“一查便知。”

“一张符纸并不能证明他是真凶,若我没猜错,那方砚台此刻就在青牛观。”周歆道,“好歹毒的心,他在案发当日便已经想好了如何借机打压你,如何陷害给玉炼道长。此等心机定非常人,你可有怀疑的人选?”

沈既白摇了摇头,“毫无头绪。”

“仔细想想,他是你们两个人共同的敌人,符合这个条件的并不多吧?”

“不是不多,”沈既白纠正,“是根本没有。”

这不可能……

周歆咬着大拇指的指甲盖,认真思索着,“难道是我忽略了什么细节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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