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86章 祭星神（1/2）

雨水在茅檐下串成晶亮的珠帘，张九思坐在门槛上修补晒干的草鞋......阿穗蹲在菜畦边，正用芦笛引来的星露浇灌新发的星蕴麦苗......那些嫩绿的叶片边缘泛着紫光，在晨风里舒展时，会抖落细碎的星尘......

"爷爷，麦苗长歪了......"阿穗突然指着田垄......张九思抬头望去，七株麦苗确实朝着北斗七星的方向倾斜，茎秆上浮现出银色的经络......他放下锥子走近查看，发现泥土下传来规律的搏动——就像十万年前在星核深处听到的脉动......

私塾先生抱着算筹匆匆走来，衣摆沾满泥点："前辈，山神庙的壁画又添了新内容......"他展开怀中泛着潮气的画卷，原本残缺的星宿图此刻延伸出蜿蜒的线条，恰好与张九思昨日在打谷场上画的灌溉渠重合......

阿穗凑过来用手指描画，她腕间的星纹突然亮起......画卷上的墨迹遇光浮动，竟立体地投射在空中，形成微缩的村庄模型......三人惊讶地看见，每户人家的灶台位置都对应着一颗星辰，而村口的古槐正是紫微垣的投影......

"原来如此..."张九思轻触光影中自家茅屋的位置，屋顶的茅草在模型中化作金色丝线，正是天书记载的"经纬线"......这些当年被苍剑笑称"还不如补衣裳有用"的阵法，居然被老妇人一针一线绣在了粗布衣的内衬里......

货郎的铜锣声由远及近，打断了他们的推演......"新鲜的星斑豆腐——"拖着长调的吆喝声里，扁担两头的竹筐泛着蓝光......阿穗欢呼着跑去，回来时捧着块透亮的豆腐，内部悬浮着星云状的纹路......

"王婶说这是用新打的井水点的......"阿穗把豆腐举过头顶对着阳光，那些星纹便流动起来，逐渐组成张九思熟悉的星轨图......他接过豆腐时，指尖传来细微的刺痛——这分明是当年第七星守护最拿手的"星髓凝形术"......

午饭时，豆腐在热汤中化开，星纹却凝成实体落在碗底......私塾先生用筷子夹起一片，对着光看了半晌，突然呛得满脸通红："《九章算术》缺失的第七卷！"他颤抖的筷子尖指着星纹，那些纹路正是用上古星文写的算经......

张九思舀了勺汤慢慢啜饮......温热的汤汁滑过喉咙时，他忽然尝到熟悉的甜味——是苍剑总爱偷加在药汤里的星蜂蜜......这个发现让他眼眶发热，仿佛又看见那家伙趁自己批阅文书时，鬼鬼祟祟往茶盏里倒蜜罐的身影......

午后晒场上，女人们正在翻检新收的星蕴麦......阿穗蹲在王氏身边，学着将麦穗编成辫子......当她的手指第三次被麦芒刺到时，指尖渗出的血珠竟悬在空中，化作细小的星子融入麦穗......王氏见状轻轻"咦"了一声，从怀中取出半块绣着星纹的手帕，将阿穗的手指包了起来......

"我小时候也这样......"王氏的声音轻得像在说一个秘密，"阿娘说这是星娘娘给的印记......"她展开手心，月牙胎记正在阳光下泛着银光......阿穗好奇地触碰那处胎记，两人的印记突然共鸣般同时闪烁，惊飞了晒场边缘的麻雀......

张九思站在磨盘旁看着这一幕，天书在识海中自动翻到记载"双星共鸣"的篇章......十万年前，第七与第九星守护确实总是一同执行任务......他摩挲着粗布衣的袖口，那里有老妇人用星蚕丝补的破洞，针脚细密得几乎看不出修补痕迹......

傍晚的溪边，私塾先生正在清洗算筹......张九思蹲在下游石阶上，将白日沾了星尘的粗布衣浸入水中......水流经过时，那些星尘并不溶解，反而在布料表面组成新的图案......私塾先生偶然抬头，手中算筹"哗啦"掉进溪里——他看见张九思的衣摆上，正浮现出《星河剑诀》的第七式...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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